克林顿先生：
我是一名中国人，是一个有着两个可爱的女儿，一个女婿的父亲，我现在是从南斯拉夫的首都贝尔格莱德给您写信。今天，我刚刚去看望在您领导下的北约对中国大使馆的袭击中被夺去生命的大女儿朱颖和女婿许杏虎的遗体。看着他们被杀死的惨状，我悲痛的心情真是无以复加。我的家庭非常幸福，两个漂亮的女儿非常知道疼爱父母，每当一起上街的时候，她们总是一个拉着我的左胳膊，一个挎着我的右胳膊，亲密之状很令我的邻人们羡慕和称赞。大女儿朱颖工作后第一个月，就用自己的工资，买了一个很好的电动剃须刀送给我。她1996年夏天刚刚结婚，我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餐桌上总是洋溢着欢乐和笑声。我可以想象得到，您和您的夫人、女儿切尔西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也是这样愉快吧？可是，现在，我却只能看着女儿和女婿的遗体，他们再也不会向我欢笑，再也不会向我问候，再也回不到我身边了。想到这里，难以抑制的恸哭几乎使我无法再写下去了。我的女儿朱颖只有28岁呀！她和她的丈夫妨碍了您的什么？就因为他们是住在中国大使馆里的中国记者吗？您和您的北约为什么要轰炸中国大使馆？我和我的夫人都以为他们住在中国大使馆内是最安全的，可谁能想到，您和您的北约竟敢袭击中国大使馆呢？
两个年轻人在您的炸弹下死去了，被无辜地夺去了生的权力，我的夫人在北京的家里终日以泪洗面，等待着，可能够等来什么呢？女婿的母亲远在江苏乡下，听到噩耗，立即昏死了过去，美好的生活瞬间如天塌地陷一样。面对您造成的这种悲惨局面，您作为一名父亲，作为一个人——一个一贯主张人权的人觉得不应该说点什么吗？
我真希望您能接到我这封信，如果有可能，译成英文在美国报纸上发表就更好了。我真心地希望您能了解，中国人和美国人一样，不愿意失去幸福的生活，他们同样拥有生命的权力，请记住我们的血不能白流，中国人是不会任人欺侮的！
最后，祝您和您的夫人、女儿合家幸福！
朱颖、许杏虎的父亲朱福来
1999年5月10日于贝尔格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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